夕子

【数语 ABO】烙印 6

ABO预警

我赶上白色情人节了！！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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对于语文来说幸福是不是来的太快了些？语文坐在餐桌前，桌上放着数学刚做好的培根煎蛋加一杯热气腾腾的牛奶。他们只有在周末才会轮流做早餐，工作日就各忙各的，因为两人上班时间不重合。平日都是语文早起，洗漱收拾好后和刚睡醒的顶着一头乱卷的数学说再见。今天不过是他们刚交往的第一天，数学就起个大早给他做早餐，会不会有些过头了?

“王老师快吃吧，不然你要迟到了。”数学眼睛亮闪闪地看着语文，他在急切地等待语文的评价。

“好吃。”语文做出简短的评价，随即又喝了一大口牛奶。“真的好吃。”他真诚地说着，还眨巴眨巴眼睛表示自己真的觉得是这样的。坐他对面的数学松了口气，也开始吃自己的那一份。

“一会儿我送你去上班。”收拾好餐盘，数学对刚要出门的语文说道。

“不用麻烦你。”

“没事，我应该的。”数学走上前吻吻语文的额头，然后把狗蛋喜欢的猫条塞到语文手中。语文只好唤狗蛋过来，撕开猫条喂狗蛋。他摸着狗蛋的毛，脸颊因为数学刚刚印在额头上的吻而蒙上绯色。他还不习惯突然变亲密的关系，昨晚他两的亲密接触止于沙发上的一吻，然后就是今早额头上的。狗蛋吃完猫条，眼睛亮亮地渴求着下一包。语文咧开嘴笑，手指轻轻地点一点它粉色的鼻头。

“没有啦，别想了。”他抱起狗蛋，望着狗蛋那双鸳鸯眼。“晚上再给你吃好不好？”他话语温柔得像在哄小孩子。

“狗蛋三天只能吃一次，不然它不会吃猫粮。”数学揉了揉狗蛋的毛。

“狗蛋晚上见。”

“要牵手吗？”在拥挤的电梯一角，数学凑到语文耳边用只有他们的听到的声音说道。语文的脸顿时飞上红色，他急忙看周围人有没有注意到。认真确认几次后，才轻轻点头。指尖抚过手心，手掌被人整个握住。热，一瞬间从指尖最末端腾起，再蔓延至四肢百骸。简单的肌肤相触就勾起心中的痒，也勾起另一种情愫。“王老师，走吧。”数学牵着语文的手，带他出电梯。语文就这么被数学牵着走到车子前，心中某种尘封已久的感情越发膨大。在数学打开车门请他进去的时候，他反而停住。

“这么说很突然，”语文低着头，他不敢去看数学的脸，怕自己心中的那种感情直接爆开。“我......好像有点不对劲儿。”

“要直接去医院吗？”

“不，不用。”语文连忙推辞着，手又被数学握住，头一抬，又对上数学湖色的眼眸。

“我喜欢你。”数学望着他的眼睛说着，低头轻啄一下语文的嘴唇。“这一点毋庸置疑。”看到语文红得像只虾子，不由得捏一捏他的脸。“王老师，再这样下去你就要迟到了。”

数学笑着提醒道，语文这才乖乖地进车。坐上车，语文也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好，只能低头划拉手机上的某个红色软件，看看新闻攒积分。突然的关系改变让他极其不适应，不是因为数学做得不够好，只是他不知道自己该如何去做。

     “麦斯先生，”他刷完当天所有的新闻终于主动开口说话，“一会儿能不能麻烦你把我送到学校前一个路口，然后让我走一段路。”

“没问题，今天你晚自习下课后，我可以来接你吗？”

“不用麻烦你。”

“那我在家和狗蛋一起等你回来。”

“好。”

剩下的又是沉默，戳破关系后带来的不适应很显然让两人不知道该怎么做。

“到了，王老师工作加油。”

“你也是。”语文下车，目送着数学的车离开。等到看不到车时，他所有的神经才松弛下来。他也不懂自己在紧张些什么，与其说自己不懂，不如说他很清楚自己自己所想。他怕自己会失去这个人，于是越怕就越紧张。

不知道该怎么做。

数学在实验室和同事有一搭没一搭地聊天，还没到工作时间。尽管在聊天，他眼睛也时不时扫一下一旁的手机，怕错过语文发来的消息。

“谈恋爱了？”beta同事终于忍不住说一句，虽然自从那次事件过后数学每天都乐呵呵的，但今天的情绪明显比平时要高亢些。

“对啊。”数学忙着回信息，一边回一边傻笑。

“那天那位？”beta同事小声地问，数学点点头。“我想也是，祝你们幸福咯。”眼前的人散发出的幸福光圈快把他闪瞎了，这也是他第一次见数学笑得如此灿烂。只要他现在幸福就行，毕竟自己的好友能够和心爱的人交往也是件好事。“打算啥时候公开？”

“等他愿意公开的时候再公开。”

“也行。”不过看数学现在这样子，除非是个傻子才看不出来数学谈恋爱。

“现在开始分配工作。”组长推门而入，清清嗓子。数学吻了下手机屏，把手机关机放衣兜里，等待任务的分配。

看吧，只有傻子才看不出来这棵木头开花了。

午休时刻，语文坐在办公桌前划看着手机，他把数学发的消息全都仔细回复。尽管回复的都是些简单的话语，但都是他改了好几遍才发过去的。

“王老师。”课代表凑过头去看语文的手机屏。语文猛地用手捂住手机屏，一副做贼心虚的模样。“您让我过来拿卷子，是哪一摞？”

“这一摞，让他们在晚自习前把阅读题做了，然后再把作文的题审一审写个大纲。这些晚自习都会讲。”语文掩饰着自己的失态，故作平静地说着。课代表早已看出端倪，她凑近低声说道。

“王老师您最近是不是有心上人了？”

“没。”语文心头一惊，开始回忆自己在课堂上有没有奇怪的举动。

“您身上的味道可骗不了人。”课代表嘴角疯狂上扬，老师这样子难得一见，就像久冻的湖面开始出现化冰的迹象。“最近大家都在讨论这个事，好在他们觉得这是您信息素的味道。”课代表这样说着，她看到自己老师表情有些失控。“如果您介意的话，您可以试试对信息素有抑制作用的喷雾。”

“我考虑下。”语文揉揉太阳穴。他的课代表总能迅速地察觉到一些细微的变化，这大概就是女alpha的优势。说起来这孩子在分化后就察觉到自己隐藏的第三性，但有好好地替他保密，一直都看破不说破。“你呀再把注意力多放到学习上就好了。”语文用笔轻轻敲了下她的额头，她也不回避就这么任由他做。

“我已经做得足够好啦。”她嘻笑着回答道，大概这个年龄的孩子会不由地冲长辈撒娇。语文心里一想也倒是，这孩子成绩一直都很好，在班上也挺受欢迎，属于老师同学都爱的那种类型。“王老师还有其他的事需要交代吗？”

“没有。”语文把桌子上的牛奶糖分了一颗给她。“辛苦费。”

“应该的应该的。”她把糖放到校服口袋中，抱起一摞卷子和语文说声再见就走了。语文坐在座位上回想她的话，开始认真考量自己要不要买一个气味抑制的喷雾。他在学校一直都谨慎地收敛信息素，一是为了避免不必要的麻烦，二是高中学生大都处于分化期，三是他想把自己的第三性隐藏起来。现在的问题在于临时标记留下的信息素是他不能控制的，这就不能很好的把第三性藏起来。这很矛盾，他知道他不应该因为自己的性别而感到无措，可是现实一遍又一遍地告诉他必须这么去做，像是走入了死循环中。

“王老师，我们来交检讨书。”声音入耳，他抬头一看眼前站着昨天挑事打架的学生。

“知道错了？”语文挑眉，他冷冷地看着那三人，一瞬间就把他们的距离拉远。

“知道知道。”三个人耸拉着脑袋，一副很顺从的模样。

“错哪了？”

“我们不应该这样对同学，同学之间应该互帮互助，一起和谐共处。”他们的话像是背出来的模板，语气也毫无精神，只是想敷衍了事。“我们以后一定会团结一心，认认真真地学习，只要学不死就往死里学。”

“你们就没点心里话？”

“老师我们已经够真诚了。”一人开始抱怨，装乖乖小孩的面具脱落露出原来的面目。

“老师，如果杜云飞不是omega，我们也不会对他感兴趣。您不也是因为他是omega才提出丛林法则吗？本质上您与我们同罪。”这一句话直戳语文的怒点，本来他还想心平气和地讲些道理，现在讲道理是完全行不通。他克制着自己的情绪，他反复告诉自己需要冷静。

“信息素诱导从来不是恶行的借口，”指节不停地敲击着桌面，“看来你们还不知悔改。”

“王老师，这是我们班的学生。”一个声音将他们的对话切断，也将语文正要发作的情绪硬生生逼回去。“年级主任说只要把检讨交了就行，他们也和年级主任保证下次不再犯。”语文从他们脸上看到得意的笑。

“那行，这事在我这就到此为止，如果还有下次。”他冷冷地扫一眼那三人，把怒气全都憋在肚子里。学校的处理态度就是这样，他也改变不了什么，他也尽力做了自己应该做的事。

可是，好火大。

语文剥了颗奶糖丢嘴里，甜腻在口中散开，也让他的情绪平复一些。他打开手机，划看着手机里存放着的猫照片以此排解自己的情绪。看着狗蛋的可爱照片，他情绪平复了不少。他手指朝后一划，他的目光便停留于此。干净校服，无垢年岁，三个孩子在一起灿烂地笑着。这是他最想珍藏的时光，即便这张照片过后便是无数裂变。他吻了吻手机屏上的人像，心中牵起几丝痛意。

都忘了吧。

他在心里说着，但自己又会反复拿出来看，尤其是在悲伤的时候。明明知道已经足够痛，但还要再去割伤自己，不断地重复着这一个死循环。

“王老师。”另一个声音在他耳边响起，他抬起头，眼神一软，是昨天的那个omega。“谢谢你。”他摸着脖颈上的抑制环,看来他已经去过omega委员会。

“这是应该的，杜云飞同学。”

“我昨天回家和爸妈说了这件事，然后他们送我去了omega委员会。”他的双手扣在一起，“我和您说，那里的人都好温柔。我把我的事说给他们听，他们还安慰我。之后，他们就给了我这个抑制环。”他的手指摸着那个银色的环，脸上带着因兴奋而泛起的红。他才刚刚分化，还不大能控制自己的情绪。尽管他情绪如此高亢，他的信息素没有一丝溢出。这就是抑制环的作用，确保信息素不外溢，而且在佩戴人遇到危险时报警。“而且他们还知道您，难道说您是很有名的人物？”语文苦笑一下，没想到这孩子还会提到他。

“他们怎么知道我？”这话也是白问，语文快成omega委员会的常客。

“我报出校名的时候，他们就和我说在学校里有认识的人。然后，就提到了您。”

“那挺好。”语文扶额，一时半会儿不知道该说些什么。“他们还说了什么？”

“还说以后如果问题还可以再去他们那里。”

“那挺好。”眼前的人兴奋的模样，再加上眼中泛出的光，让语文不再多说些话。只要这孩子现在高兴，这样就行了。这孩子和他不一样，现在的omega委员会也有改变，和他那时候不一样。“但是也要注意不要太依赖别人。”

“我会的。真的谢谢老师，如果没有老师您的开导，我大概会再继续颓废下去。”他礼貌地朝语文鞠了个躬，然后赶着去上课。宣告午休结束的铃声响起，下午没有课，语文正好可以去学校周围逛逛。学校位于市中心外围，被商圈包绕。这附近只有一所小有名气的大学，语文下午没课没事的时候都会去大学里逛逛。

捧一杯奶茶，语文悠闲地在校园里走着。他习惯一边走一边看周围的景物，这样他可以暂时放空自己。大学里的气氛和中学里不一样，更多的是闲散和宁静。周围的居民也会来学校里溜小孩，或者几个老人约着在石桌上下棋，也有游客来学校里打卡拍照。大学就是这附近散步娱乐的场所，吸纳承载了一部分公园休憩的作用。但由于是校园，也不会有人占空地跳广场舞，从另一个方面来说，这里比公园更安静些。更重要的是，大学里的野猫比公园里的多，而且还被学生们喂得很好又温顺。

“乖乖。”语文拿着包小鱼干喂一只胖得肚子都快贴地的大橘猫。大橘猫呼噜呼噜地吃着也不挑食，吃完一包还喵喵叫蹭着语文的裤腿撒娇。“没有下一包啦。”语文顺手撸一把它的大毛尾巴，大橘猫立刻贴上去蹭他的手。果然，心情不好的时候去撸撸猫就可以缓解很多。就在这时，语文听到了朝他这边快速逼近的脚步声。他头一转，只见一个双手提着两大袋奶茶的人正迅速朝他这边逼近。

试问一个陌生人冲着朝你这边跑，你会怎样的反应？

逃。

这是语文脑中浮现出的第一个念头。

快逃。

这是第二个念头。

但他全身僵住，脑子完全转不过来。那只粘人的大橘猫也早已钻入树丛中避难，只丢下他一个人蹲在原地。

如果我是只猫就好了。

最后关头，语文自暴自弃地这样想着。

“王老师——！”听到这声呼唤，语文彻底僵住连变猫的想法也都没了。

“好巧啊。”语文僵硬地抬头，看着眼前的人在自己面前停下喘着气。神奇的是他提着的奶茶居然都没有撒出来，还稳稳的在袋中。

“王老师怎么会在这里？”

“下午没课，我过来喂猫。”语文指指躲在树丛中的大橘猫。

“你说的是张三吗？”数学看到树丛中露出的橘色。

“什么？”语文想确认一遍自己没有听错。

“这是法政楼楼底下的猫，很讨人喜欢所以就被人取了个名叫张三。我们楼还有只叫薛定谔的狸花猫，去年还生了一窝小猫。”数学解释道，那只叫“张三”的大橘也从树丛中出来，亲昵地蹭着他的裤腿。语文爱怜地摸摸那只大橘，站起身拍拍灰。

“你怎么在这里？”

“实验室就在前面，”不远处有座有些旧的红砖楼，“我就在那里工作，离你的学校很近，今早我忘记说了。你想上去坐坐吗？”

“你忙的话就不用了。”语文开始推辞，他现在只想把脸埋到围巾里。刚刚数学的一路小跑就已经吸引不少目光，现在周围都是八卦而好奇的目光。

“麦斯，你跑慢点。”提着两包外卖鸡排的人喘着气跟到数学身边，他一看数学身旁把半张脸埋进围巾的人就傻眼了。“这位是？”

“庆宇，这是我恋人王墨涵。王老师这是我朋友——谢庆宇。”

“您好。”语文想同他握手，但见他满手提着东西，只好对他点点头。

“您好，那我就不打扰二位了。”beta同事连忙这么说着，没想到早上才打趣完数学，下午就能见到数学恋人本尊。这人还真被他猜中是在饭局中见到的那一位，没想到这两人还真成了。难道数学更喜欢这种主动进攻的肉食系恋人？恐怕真的是，看数学双眼放光的样子，他恐怕已经深陷其中。

“王老师，你真不上去坐坐吗？我们刚好中途休息，不打扰的。”数学一再挽留。

“你手里提的奶茶要冷了，”语文快速转移话题，“而且你的手都勒红了。”那几根手指都有些发紫。“我帮你提左手的。”没等数学开口，他就把左手提着的奶茶接到自己手中提好。“你实验室在几楼？”

“三楼。”

“那我陪你到三楼楼梯口。”语文把手中的两袋奶茶分成左右两边提着。“快走。”

“好嘞。”数学屁颠屁颠地跟上，“王老师能牵手吗？”数学小心翼翼地问着。

“那就牵小拇指。”语文勾勾小指，数学立刻用空出来的手握住他。因为提重物而变形的指头微凉，皮肤上还留着未消失的勒痕。“你怎么提那么多奶茶？”

“因为这是所有人的份。”数学乐呵呵地回答着，“奶茶店就在附近，休息时间就帮忙跑跑腿。”

“那你也不能提那么多。”

“身为alpha，做些杂活也没事。”他似乎有些骄傲地挺起胸脯，像只在炫耀自己能力的小公鸡。“王老师这是在关心我？”眼珠一转，他偷偷看一眼身旁的语文。

“并没有。第一，你跑腿的事和你是不是alpha没有关系。第二，你完全可以再叫几个人和你一起拿。第三，有些事并不因为你是alpha你就得必须做，alpha不是你做杂事跑腿的借口。说白了，他们就是不想下来拿。”

“这些我都清楚，但干杂事不也能发生好事，比如我能遇到王老师这件事。”

“行吧，你要这么认为我也没办法。”

“好啦，王老师别置气。三楼到了，把你手里的奶茶都给我。”数学接过语文手中的奶茶，“为了感谢王老师，我可以用我现在能做的事来表示谢意吗？”

“可以。”语文抱着手，倒想看看数学会怎么做。

“谢谢你。”数学走近一步，轻轻吻了语文的额头。这时实验室里的两个妹子碰巧经过，看到这一幕后掏出手机拍了下来。

这下，就算是傻子也知道数学正处于热恋期。

 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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